03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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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4
秦令舟也會哄人嗎？
蔣蕎意外, 在她的印象中，上位者很少有能放下身段哄人的。比如沈峰，記憶中, 他和胡文婷每次鬧矛盾, 都是胡文婷主動求和, 沈峰再給個臺階。
秦令舟也覺得意外。
他性子冷，軟硬不吃，從前某些時候，惹得秦書瑤, 秦奶奶對他咬牙切齒。久而久之，秦令舟也知道怎麽哄人了。
秦書瑤送包，秦奶奶送地, 百試百靈。
但他不知道蔣蕎喜歡什麽？珠寶？還是字畫？
“這招可以哄好你嗎？給點反應。”
清冷的松木香氣襲來，蔣蕎臉頰有點燙，不知道為什麽, 心裏有點開心。因為秦令舟的解釋, 也因為他哄自己的舉動。
蔣蕎壓住想要往上翹的嘴角，“如果哄不好呢？”
“那你給點提示，我換個方法。”
蔣蕎一下就偏頭笑了, 她拂了拂頭發，又一本正經地說：“如果以後你有需要我的地方，我很樂意幫忙，但你一定要和我講實話，不要騙我。”
秦令舟：“知道。”
時間不早了，再耽誤下去, 上班真的會遲到。
蔣蕎拎起包包，“我去上班了。”
“走吧, 一起。”
路上有點堵車，蔣蕎幾乎是踩點到的辦公室，同事們都到了，因為昨晚的變故，正埋頭創作，忙得誰也顧不上。
蔣蕎開機電腦，按著昨晚理順的思路改畫稿，電腦屏幕上，微信圖標忽然閃了下。
秦令舟：【問你件事。】
蔣蕎：【嗯嗯，你問。】
秦令舟：【今晚可以回房睡了嗎？】
蔣蕎翹了翹唇：【看你的表現。】
一整天都很忙，蔣蕎連衛生間都沒去幾次，下午昏昏欲睡，她強行打起精神想投入工作，但看著一列長長的to do list，又感到絕望。
陳安寧也受不了，癱在辦公椅上，“我快要翹辮子了。”
蔣蕎說：“我也是。”
“要是現在能喝一杯甜甜的巴黎冬天就好了，我保證滿血覆活。”
蔣蕎問：“點外賣嗎？”
“得了吧，距離最近的一家巴黎冬天在十公裏以外，配送費死貴不說，他們家外賣出餐巨慢，至少要等三個小時。”
蔣蕎覺得有道理，於是作罷。
這時候，市場部負責宣發的同事發消息給她，【小蕎，《司南之杓》聯名咖啡品牌巴黎冬天出了幾款飲品，登錄微博轉發一下，有利於你漲粉哦。】
蔣蕎的微博粉絲活躍度很高，市場部讓她轉發，有請幫忙宣傳的意思。
不過她借《司南之杓》主畫的身份，吸了一大波粉，互相成就何樂而不為呢。
蔣蕎回覆：【好的。】
她登錄微博，轉發了官方的微博，並配文：好想喝巴黎冬天的熱拿鐵[星星眼]，再來一塊紅絲絨蛋糕就更好了。
微博一發，評論點讚數據噌噌噌往上漲，蔣蕎挑了幾條回覆，然後繼續埋頭工作。
到了四點多的時候，行政部門的小姐姐忽然用小車推著一只大箱子進來，宣布說：“同志們，來領下午茶啦，每人一份熱拿鐵，一塊紅絲絨蛋糕。”
“臥槽，巴黎冬天！”陳安寧跳起來，“行政部門預算怎麽忽然充足了？我好不習慣。”
往常行政部門準備的下午茶多是水果，或者餅幹之類的小零食，巴黎冬天消費太高。
行政小姐姐笑道：“不是花我們的錢哦，今天大老板請客。”
“大老板？秦總嗎？”
“廢話，除了他，我們創想還有別的大老板嗎？”
陳安寧：“我宣布，秦總就是最帥的！太體貼打工人了嗚嗚嗚。”
“秦總雖然不管創想的業務，錢倒是沒少花，我還能再為老板打工一百年。不過為什麽都是熱拿鐵和紅絲絨蛋糕？沒別的嗎？”
“有吃的就行了，你還挑？”
……
蔣蕎接過行政小姐姐遞來的拿鐵和蛋糕，感覺不太對勁，她拍了一張照片發給秦令舟：【為什麽忽然請客？】
秦令舟：【你不是想吃嗎？】
蔣蕎一下想起來，那條轉發的微博，【你關註我微博了？】
秦令舟：【嗯。】
怪不得。
蔣蕎心裏一暖，【謝謝秦總的下午茶，味道很好。】
秦令舟：【今晚可以回房睡了嗎？】
“……”
蔣蕎再也憋不住，低頭笑了。其實她今晚本就沒打算睡書房，早上那樣說只是故意的，秦令舟還認真了。
她打字，【可以。】
今天毫不意外地又加班了，晚上九點多，蔣蕎一個人開車下班。因為平時回家的那條路出了事故堵車，她導航另一條路。
這條路路過京華私高，這個點，正是高三年級下晚自習的時候。學校門口都是接學生的私家車，車流緩慢擠成了停車場。
穿校服的少年少女從校門口走出來，夜色中，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龐，讓人感慨又懷念。
校門口有家甜品店，這會還在營業，燈火通明，門口豎著一塊廣告牌：今日特價，草莓千層低至9.9元。
這家店開很多年了，高中的時候蔣蕎和鄭思蕓天天買。她盯t著那塊廣告牌，忽然想起一件小事。
高一的某天，她在學校出黑板報的事被家裏發現，胡文婷得知她又偷偷畫畫，大發雷霆，罵了蔣蕎一頓。蔣蕎放學後不想回家，來這家甜品店打發時間。
她進門，告訴老板：“我要一份草莓千層。”
老板遺憾地告訴她，“來晚咯，草莓千層賣完了。”
心情本來就郁悶，想吃的蛋糕還買不到，多種情緒交織，蔣蕎沒忍住，鼻尖一酸，眼眶裏蓄滿了淚。
她轉身，失魂落魄地往外走。
出門的時候，不小心撞到一個人。
秦令舟抱著一個籃球，和幾個男生說說笑笑地走進來買水，他垂眸，不經意一眼，發現了眼睛通紅的蔣蕎。
停頓片刻，他把籃球塞給旁邊的男生，追了出來。
“等等——”秦令舟叫住她，“小畫家，你哭什麽？”
蔣蕎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他，驚慌失措地擦眼淚，可是越擦，眼淚流的越多。
她哽咽著搖頭，“沒什麽。”
秦令舟穿一套白色球衣，環抱胳膊，居高臨下睨著她：“我妹又欺負你了？”
“沒有，秦書瑤沒有欺負我。”
“那你為什麽哭？”
蔣蕎被問得沒辦法，瞎說了一個理由：“因為我沒買到草莓千層蛋糕。”
“……”
在秦令舟看來，這個理由太炸裂了，還會有人因為吃不到蛋糕哭鼻子嗎？
他實在沒法理解這姑娘的腦回路。
沈默許久，他淡淡笑了，“多大點事，還以為你又被我妹欺負了。”
他無奈，“等著。”
說罷，他轉身朝對街跑去。
一開始，蔣蕎不明白他想做什麽，但還是乖乖等著。幾分鐘後，他看見秦令舟從對街跑回來，手裏拎著一只綠色的小盒子。
炎炎夏日，少年額頭掛滿了汗珠，烏發被風吹得淩亂。但在蔣蕎眼中，他比太陽還耀眼。
到了跟前，秦令舟把盒子遞給她，“拿著，草莓千層。”
蔣蕎楞住。
秦令舟又說：“拿著啊。”
她回神，雙手接過，“謝謝。”
“這下你不會再哭了吧？”
蔣蕎臉紅，“不會了。”
“那就行，走了。”
少年懶懶沖她揮手，很快消失在人群中。
回憶到此為止，蔣蕎坐在車裏，降下車窗，遠遠地看向那家甜品店。不知怎的，她又想起昨天，鄭思蕓問她的問題。
感情這方面，蔣蕎本就遲鈍，開竅晚，還稀裏糊塗的。
暗戀他嗎？蔣蕎不知道。
但必須承認，高中那會，她對這位沒見過幾次的學長有好感，鄭思蕓口中的那些事也不完全是巧合，很大一部分是她故意為之。甚至上大學後有人追求她，蔣蕎也會下意識地，把秦令舟當作挑選男朋友的標準。
只是時間太快，他們的距離又過於遙遠了。秦令舟高三匆匆畢業，匆匆出國，不等她明白過來那種朦朦朧朧的感情是什麽，他便消失在她的世界中。
蔣蕎拿起手機，給鄭思蕓發消息：【回答你昨天的問題，我高中的時候，確實對他有好感。】
鄭思蕓：【是吧是吧，我覺得我肯定沒猜錯。】
鄭思蕓：【那現在呢？你對他也有好感嗎？】
蔣蕎思索片刻，回過去幾個字：【現在也一樣。】
開車回到家的時候，正好，秦令舟也剛剛下班，兩人在門口遇上。
秦令舟讓司機把一只箱子搬回家，蔣蕎好奇：“是什麽？”
“從智利空運過來的車厘子，你不是喜歡吃嗎？”
蔣蕎讚許：“你還挺會哄人的。”
秦令舟湊過來，親她一口，“謝謝誇獎。”
這個吻來得突然，蔣蕎都沒反應過來，她熱得差點喘不過氣，睜大眼睛，定定看著他。
秦令舟對她的反應很滿意，點點頭，“這次不躲了。”
“……”
進屋後，蔣蕎回房間洗澡，秦令舟接到吳棋的電話，向他匯報最近溫志的動作。
“溫總加入了光銳後，在光銳總裁支持下，成立了一個單獨的事業部。因為他對京恒的業務熟悉，還掌握不少商業機密，最近從我們手上搶走幾個小項目。”
秦令舟沈聲：“紐約那塊商業用地呢？”
吳棋：“那個項目我親自盯著，暫時沒出問題。”
畢竟是親舅舅，秦令舟原本不想做的太絕，他手指徐徐點著桌角，說：“過幾天，我親自去一趟紐約。”
“好的，我來安排。”
電話掛斷前，秦令舟又問，“那幅《鐘馗夜巡圖》到哪裏了？”
吳棋：“運送的船舶剛從英國利物浦港口起航，預計十二天能到。”
這次從伯明翰美術館買畫，涉及的文件，外交流程非常覆雜，辦理花了不少時間。吳棋知道老板有點等不及的意思，回答說：“我立馬去催。”
“嗯，盡快。”
另一邊，蔣蕎泡完澡，剛吹幹頭發，忽然覺得小腹涼涼的。她進衛生間一看，果然，來大姨媽了。
她的大姨媽一向準時，也不怎麽會肚子痛，今天可能回來的路上吹了冷風，這會小腹沈沈往下墜，隱隱作痛。
蔣蕎在內褲上貼了一個衛生棉，回到床上，整個人側躺著，縮成一只小蝦米。
身下血流汩汩，無論哪個睡姿都不舒服。
她躺了一會，聽見門被推開，腳步聲漸近，然後又拐進了浴室。來大姨媽容易犯困，等秦令舟洗完澡出來，蔣蕎已經快睡著了。
男人掀開被子上床，一瞬間，蔣蕎感覺被窩裏熱起來。
迷迷糊糊間，她下意識朝熱源靠近，秦令舟接收到她的暗示，長臂一攬，將人撈入懷中。
緊接著，吻落下來。
蔣蕎一瞬間清醒了，咕噥：“我來大姨媽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秦令舟只是短暫地親了下她的唇。
他的體溫偏高，像只熱烘烘的暖爐，被他抱著很舒服。蔣蕎往他懷裏縮了縮，問：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衛生間垃圾桶。”
“哦。”
秦令舟蓋好被子，哼笑：“我又不做什麽。”
“其實……你也可以做點什麽。”蔣蕎小聲說。
秦令舟頓了頓，一本正經的語氣：“經期過夫妻生活不健□□理課老師沒教你嗎？”
蔣蕎：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她拉著他的手，覆在自己的小腹上，撒嬌道：“我肚子疼，你能不能幫我捂捂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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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性子冷，軟硬不吃，從前某些時候，惹得秦書瑤, 秦奶奶對他咬牙切齒。久而久之，秦令舟也知道怎麽哄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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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不知道蔣蕎喜歡什麽？珠寶？還是字畫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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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冷的松木香氣襲來，蔣蕎臉頰有點燙，不知道為什麽, 心裏有點開心。因為秦令舟的解釋, 也因為他哄自己的舉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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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蕎一下就偏頭笑了, 她拂了拂頭發，又一本正經地說：“如果以後你有需要我的地方，我很樂意幫忙，但你一定要和我講實話，不要騙我。”
秦令舟：“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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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蕎拎起包包，“我去上班了。”
“走吧, 一起。”
路上有點堵車，蔣蕎幾乎是踩點到的辦公室，同事們都到了，因為昨晚的變故，正埋頭創作，忙得誰也顧不上。
蔣蕎開機電腦，按著昨晚理順的思路改畫稿，電腦屏幕上，微信圖標忽然閃了下。
秦令舟：【問你件事。】
蔣蕎：【嗯嗯，你問。】
秦令舟：【今晚可以回房睡了嗎？】
蔣蕎翹了翹唇：【看你的表現。】
一整天都很忙，蔣蕎連衛生間都沒去幾次，下午昏昏欲睡，她強行打起精神想投入工作，但看著一列長長的to do list，又感到絕望。
陳安寧也受不了，癱在辦公椅上，“我快要翹辮子了。”
蔣蕎說：“我也是。”
“要是現在能喝一杯甜甜的巴黎冬天就好了，我保證滿血覆活。”
蔣蕎問：“點外賣嗎？”
“得了吧，距離最近的一家巴黎冬天在十公裏以外，配送費死貴不說，他們家外賣出餐巨慢，至少要等三個小時。”
蔣蕎覺得有道理，於是作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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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蕎回覆：【好的。】
她登錄微博，轉發了官方的微博，並配文：好想喝巴黎冬天的熱拿鐵[星星眼]，再來一塊紅絲絨蛋糕就更好了。
微博一發，評論點讚數據噌噌噌往上漲，蔣蕎挑了幾條回覆，然後繼續埋頭工作。
到了四點多的時候，行政部門的小姐姐忽然用小車推著一只大箱子進來，宣布說：“同志們，來領下午茶啦，每人一份熱拿鐵，一塊紅絲絨蛋糕。”
“臥槽，巴黎冬天！”陳安寧跳起來，“行政部門預算怎麽忽然充足了？我好不習慣。”
往常行政部門準備的下午茶多是水果，或者餅幹之類的小零食，巴黎冬天消費太高。
行政小姐姐笑道：“不是花我們的錢哦，今天大老板請客。”
“大老板？秦總嗎？”
“廢話，除了他，我們創想還有別的大老板嗎？”
陳安寧：“我宣布，秦總就是最帥的！太體貼打工人了嗚嗚嗚。”
“秦總雖然不管創想的業務，錢倒是沒少花，我還能再為老板打工一百年。不過為什麽都是熱拿鐵和紅絲絨蛋糕？沒別的嗎？”
“有吃的就行了，你還挑？”
……
蔣蕎接過行政小姐姐遞來的拿鐵和蛋糕，感覺不太對勁，她拍了一張照片發給秦令舟：【為什麽忽然請客？】
秦令舟：【你不是想吃嗎？】
蔣蕎一下想起來，那條轉發的微博，【你關註我微博了？】
秦令舟：【嗯。】
怪不得。
蔣蕎心裏一暖，【謝謝秦總的下午茶，味道很好。】
秦令舟：【今晚可以回房睡了嗎？】
“……”
蔣蕎再也憋不住，低頭笑了。其實她今晚本就沒打算睡書房，早上那樣說只是故意的，秦令舟還認真了。
她打字，【可以。】
今天毫不意外地又加班了，晚上九點多，蔣蕎一個人開車下班。因為平時回家的那條路出了事故堵車，她導航另一條路。
這條路路過京華私高，這個點，正是高三年級下晚自習的時候。學校門口都是接學生的私家車，車流緩慢擠成了停車場。
穿校服的少年少女從校門口走出來，夜色中，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龐，讓人感慨又懷念。
校門口有家甜品店，這會還在營業，燈火通明，門口豎著一塊廣告牌：今日特價，草莓千層低至9.9元。
這家店開很多年了，高中的時候蔣蕎和鄭思蕓天天買。她盯t著那塊廣告牌，忽然想起一件小事。
高一的某天，她在學校出黑板報的事被家裏發現，胡文婷得知她又偷偷畫畫，大發雷霆，罵了蔣蕎一頓。蔣蕎放學後不想回家，來這家甜品店打發時間。
她進門，告訴老板：“我要一份草莓千層。”
老板遺憾地告訴她，“來晚咯，草莓千層賣完了。”
心情本來就郁悶，想吃的蛋糕還買不到，多種情緒交織，蔣蕎沒忍住，鼻尖一酸，眼眶裏蓄滿了淚。
她轉身，失魂落魄地往外走。
出門的時候，不小心撞到一個人。
秦令舟抱著一個籃球，和幾個男生說說笑笑地走進來買水，他垂眸，不經意一眼，發現了眼睛通紅的蔣蕎。
停頓片刻，他把籃球塞給旁邊的男生，追了出來。
“等等——”秦令舟叫住她，“小畫家，你哭什麽？”
蔣蕎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他，驚慌失措地擦眼淚，可是越擦，眼淚流的越多。
她哽咽著搖頭，“沒什麽。”
秦令舟穿一套白色球衣，環抱胳膊，居高臨下睨著她：“我妹又欺負你了？”
“沒有，秦書瑤沒有欺負我。”
“那你為什麽哭？”
蔣蕎被問得沒辦法，瞎說了一個理由：“因為我沒買到草莓千層蛋糕。”
“……”
在秦令舟看來，這個理由太炸裂了，還會有人因為吃不到蛋糕哭鼻子嗎？
他實在沒法理解這姑娘的腦回路。
沈默許久，他淡淡笑了，“多大點事，還以為你又被我妹欺負了。”
他無奈，“等著。”
說罷，他轉身朝對街跑去。
一開始，蔣蕎不明白他想做什麽，但還是乖乖等著。幾分鐘後，他看見秦令舟從對街跑回來，手裏拎著一只綠色的小盒子。
炎炎夏日，少年額頭掛滿了汗珠，烏發被風吹得淩亂。但在蔣蕎眼中，他比太陽還耀眼。
到了跟前，秦令舟把盒子遞給她，“拿著，草莓千層。”
蔣蕎楞住。
秦令舟又說：“拿著啊。”
她回神，雙手接過，“謝謝。”
“這下你不會再哭了吧？”
蔣蕎臉紅，“不會了。”
“那就行，走了。”
少年懶懶沖她揮手，很快消失在人群中。
回憶到此為止，蔣蕎坐在車裏，降下車窗，遠遠地看向那家甜品店。不知怎的，她又想起昨天，鄭思蕓問她的問題。
感情這方面，蔣蕎本就遲鈍，開竅晚，還稀裏糊塗的。
暗戀他嗎？蔣蕎不知道。
但必須承認，高中那會，她對這位沒見過幾次的學長有好感，鄭思蕓口中的那些事也不完全是巧合，很大一部分是她故意為之。甚至上大學後有人追求她，蔣蕎也會下意識地，把秦令舟當作挑選男朋友的標準。
只是時間太快，他們的距離又過於遙遠了。秦令舟高三匆匆畢業，匆匆出國，不等她明白過來那種朦朦朧朧的感情是什麽，他便消失在她的世界中。
蔣蕎拿起手機，給鄭思蕓發消息：【回答你昨天的問題，我高中的時候，確實對他有好感。】
鄭思蕓：【是吧是吧，我覺得我肯定沒猜錯。】
鄭思蕓：【那現在呢？你對他也有好感嗎？】
蔣蕎思索片刻，回過去幾個字：【現在也一樣。】
開車回到家的時候，正好，秦令舟也剛剛下班，兩人在門口遇上。
秦令舟讓司機把一只箱子搬回家，蔣蕎好奇：“是什麽？”
“從智利空運過來的車厘子，你不是喜歡吃嗎？”
蔣蕎讚許：“你還挺會哄人的。”
秦令舟湊過來，親她一口，“謝謝誇獎。”
這個吻來得突然，蔣蕎都沒反應過來，她熱得差點喘不過氣，睜大眼睛，定定看著他。
秦令舟對她的反應很滿意，點點頭，“這次不躲了。”
“……”
進屋後，蔣蕎回房間洗澡，秦令舟接到吳棋的電話，向他匯報最近溫志的動作。
“溫總加入了光銳後，在光銳總裁支持下，成立了一個單獨的事業部。因為他對京恒的業務熟悉，還掌握不少商業機密，最近從我們手上搶走幾個小項目。”
秦令舟沈聲：“紐約那塊商業用地呢？”
吳棋：“那個項目我親自盯著，暫時沒出問題。”
畢竟是親舅舅，秦令舟原本不想做的太絕，他手指徐徐點著桌角，說：“過幾天，我親自去一趟紐約。”
“好的，我來安排。”
電話掛斷前，秦令舟又問，“那幅《鐘馗夜巡圖》到哪裏了？”
吳棋：“運送的船舶剛從英國利物浦港口起航，預計十二天能到。”
這次從伯明翰美術館買畫，涉及的文件，外交流程非常覆雜，辦理花了不少時間。吳棋知道老板有點等不及的意思，回答說：“我立馬去催。”
“嗯，盡快。”
另一邊，蔣蕎泡完澡，剛吹幹頭發，忽然覺得小腹涼涼的。她進衛生間一看，果然，來大姨媽了。
她的大姨媽一向準時，也不怎麽會肚子痛，今天可能回來的路上吹了冷風，這會小腹沈沈往下墜，隱隱作痛。
蔣蕎在內褲上貼了一個衛生棉，回到床上，整個人側躺著，縮成一只小蝦米。
身下血流汩汩，無論哪個睡姿都不舒服。
她躺了一會，聽見門被推開，腳步聲漸近，然後又拐進了浴室。來大姨媽容易犯困，等秦令舟洗完澡出來，蔣蕎已經快睡著了。
男人掀開被子上床，一瞬間，蔣蕎感覺被窩裏熱起來。
迷迷糊糊間，她下意識朝熱源靠近，秦令舟接收到她的暗示，長臂一攬，將人撈入懷中。
緊接著，吻落下來。
蔣蕎一瞬間清醒了，咕噥：“我來大姨媽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秦令舟只是短暫地親了下她的唇。
他的體溫偏高，像只熱烘烘的暖爐，被他抱著很舒服。蔣蕎往他懷裏縮了縮，問：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衛生間垃圾桶。”
“哦。”
秦令舟蓋好被子，哼笑：“我又不做什麽。”
“其實……你也可以做點什麽。”蔣蕎小聲說。
秦令舟頓了頓，一本正經的語氣：“經期過夫妻生活不健□□理課老師沒教你嗎？”
蔣蕎：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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